共产主义的当代诠释与复兴
三、共产主义是当代政治经济现实的要求
如果我们放眼当今政治经济的运转方式的话,就会发现共产主义在当代的复兴,并不仅仅在于生态和人性的灾难,或者所面临的危机和困境。更在于现代社会生产的知识化、信息化、创意性转型。奈格里等思想家认为,与共产主义精神相通的互联、互通、互助日益成为当代社会经济的生产和运作方式。因此,共产主义的复兴并非仅仅是超验人心的再度发现,也与当下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密切相关,可以说,共产主义是当代社会历史内在力量的自我表达和趋势。
从消费的视角来看,未来的产品将日益非物质化,而非物质化或者说知识化、信息化所具有的非排他性、共享性,甚至通过消费不断增殖的根本特征,使得产品的分配和分享不再是零和性游戏,自由与财富之间的传统对立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消解。比如多人共享一个好的想法,并不会减损它的有用性,甚至常常会对其有所提升。从生产的视角来看,当代社会的生产日益需要协作、互助的团队精神,当代的社会化大生产,已经非常接近于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设想。哈特援引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话指出:共产主义不需要在现存秩序之外去寻找爆破点,因为共有性已经进入当代社会的机体之中,共享经济是未来社会的主流模式。
共有(the common)和共享是新时代政治经济的主题,知识性劳动只有在共有条件下才能实现生产率的最大化,私有化程度越高,生产率就越低。如果说化公为私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化私为公是共产主义之基础的话,早期资本主义的私有化倾向在今天反而会大幅降低共享经济的效率。正在兴起的共享经济并非前苏联的计划经济,恰恰相反,以分享为核心原则的现代经济样式,是对传统私有财产和公共(public)财产二元对立的超越。
四、共产主义可以很传统、很日常
共产主义的复兴除了在人性、政治经济、共同的家园等宏观层面的得到印证外,日常生活的微观领域,也被众多学者所关注,葛莱柏(David Graeber)甚至提出了“日常生活的共产主义”(everyday communism)这一概念,认为日常生活要求人们时时按照马克思所说的“各尽所能、所取所需”的共产主义原则去处理人与人的关系,而这个原则并不抽象和遥不可及,其可谓是各文化传统的核心原则。不管那种文化传统,在处理家庭和亲密朋友关系时,都强调互助互惠,没有母亲会希望儿子支付养育费用,哥哥也不会按时计费地把自己的玩具出租给弟弟使用,假如朋友病了,我们也总是义务地送其去医院而不收取费用和回报。这种共患难的精神就是一种共产主义精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情怀也是共产主义情怀。在各文化传统的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自愿地、甚至开心地为遭受苦难、急需支援的他人提供帮助。重视家庭和集体价值的东方文化更是如此,东方文化的责任心与其悠久的文化传统密切相关,也与这个文化传统众多值得尊敬和学习的先贤和英雄相关。
在笔者看来,中国传统儒学信仰中的“大同世界”与共产主义有着本质上的一致性。共产主义精神,正是通过对私有财产的适当扬弃,使一切人之为人的感觉和特性得到彻底解放。马克思所主张的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是与中国传统文化对“仁”与“心”的强调相通互应的。如果当代社会的人没有了共产主义原则的指导,没有实现共产主义的冲动,失去自己的灵魂,陷人巴迪欧和齐泽克等人批判的犬儒主义之中,将一切还原为事务性的管理和实用性的策略,那么社会生活就冰冷而无意义。
在市场发达的地区,非常有必要在家庭和社区、甚至在全社会的范围内,把“各取所需共享经济与共产主义的关系,各尽所能”的共产主义互惠精神做到极致,从而真正开始一种公共的善。甚至在日常的市场交易中,也应秉持尽可能考虑他人之所需的理念,过于自私的想法只会像青岛天价大虾事件的店主一样,害人终害已。熟读马恩经典的人都知道共享经济与共产主义的关系,马克思曾经感叹,彻底的私有财产化给人们的交往强加了一个抽象的框架,并且错误地一味追求抽象的货币,而不顾家庭和社会伦理的共同体精神,令人们彼此疏远和冷漠,甚至最亲密的人际关系都退化为金钱得失的计较,人们也被分割为互相争斗的利益斗争者。最终的结果不是对人的普遍肯定,而是普遍否定。
就此而言,共产主义精神与人格、尊严、责任、担当等人类最宝贵的品质密切相关,是克服自私而抽象的原子个体主义,创造社会的人及社会之间共享欢悦和谐的法宝。在葛莱柏等思想家看来,现实生活中人们的相互帮助虽然不是通过暴力的强迫来实现,而主要来源于人们的自发选择。但作为“社会大脑”、致力于全社会和谐幸福的共产党的作用仍然不可忽视。任何将私有财产神圣化、原教旨化和自然化的做法都是荒谬的,只有扬弃和克服将一切(比如教育和医疗)市场化和交易化之恶,才能重建社会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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