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4 -收稿日期：2018-08-24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互联网+’养老服务体系生成机制与培育路径选择研究”（16BSH131）；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互联网+养老服务体系生成及实现机制研究”（2017TS063）作者简介：曹献雨（1982—），女，河南原阳人，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睢党臣（1963—），男，陕西临潼人，陕西师范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共享经济+养老：中国共享养老模式探析[文献编码]doi：10.3969/j.issn.1004-6917.2018.11.030曹献雨，睢党臣（陕西师范大学 国际商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摘要：中国人口老龄化形势严峻，亟须寻求更加有效的新型养老模式以解决养老面临的困境。研究发现，共享养老模式作为一种新的养老模式，其价值体现在老人、养老产业及养老生态三方面，但其发展仍然存在盈利模式不成型、制度保障缺失及信用体系不健全等问题，需充分利用现已存在的技术条件、物质条件、思想条件及信用条件，并对共享养老供需双方进行分析和确定，以建立共享养老商业模式促进共享养老的实现。关键词：共享经济；养老；互联网；商业模式 中图分类号：C91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917（2018）11-0154-05中国人口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2016年中国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6.7%，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0.8%，并且中国人口老龄化呈现未富先老、未备先老、未富先骄的特征 [1] ，而养老服务体系滞后，导致养老负担沉重。

中国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在城镇化与家庭规模小型化的冲击下，养老服务功能不断弱化，子女对父母的照顾往往力不从心；机构养老存在结构失衡、床位空置率高、经营困难等问题；居家养老服务内容单一，建设滞后，供给与需求不能匹配；政府有效制度供给不足，长期护理保险制度仍在探索之中；农村老龄化问题比城市更为严重，农村有大量的留守老人和老年农民工，根据《2017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外出农民工总量达17185万人，举家外出的农民工占比趋于30%，而这背后存在着数以千万计的留守老人 [2] 。因此，中国亟须寻求更加有效的养老模式，以解决养老面临的困境。“十三五”规划建议明确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 [3] ，共享经济已转化为中国现实的经济发展诉求。同样的，共享经济的发展和运用也将有利于解决目前的养老困境。由此，本文提出共享养老模式，并分析了实现该养老模式的条件及价值，最后在具体分析共享养老模式给中国养老带来的机遇及存在的问题的基础上，提出完善共享养老模式的措施。一、共享养老模式的内涵共享养老是指通过网络等第三方平台，暂时性转移养老产业中的闲置资源使用权，以提高养老领域中的存量资产使用效率，其充分整合了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技术，这是养老与共享经济的融合，是一种利用共享经济发展养老产业的新型模式。

（一）共享养老供需双方的分析与确定。共享经济有三大参与主体：商品或服务的需求方、供给方和共享经济平台 [4] ，因此要提出切实可行的共享养老实现路径，就必须充分了解共享养老平台所为之服务的供需双方。以往我们往往存在一种误解：老人群体就应该是被照顾的一方，是物质照料、医疗保健和精神照料的对象，是绝对的需求方，实际上，2018年第11期（总第281期）- 155 -在我国众多的老龄化人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身体健康、精力充沛的低龄老人（70岁以下）。《2011年度中国老龄发展统计公报》显示，60～69岁低龄老人占老年总人口的56.2%，这些低龄老人知识技能较强、经验阅历丰富、抽象思维活跃 [5] ，而且在时间上、技能上、经验上、物质上、心理上具有优势，他们渴望发挥余热，因而他们在某些领域也可以成为供给方，为年轻人和青年人提供服务，在共享养老模式实现的过程中，可以通过老人群体特征的不同来确定供需双方。以年龄结构划分为例，在老人群体中，60～69岁为“低龄”老人，70~79岁为“中龄”老人，80～89岁为“高龄”老人，90岁以上为“长寿”老人。低龄老人思维判断能力还保持着普通人智力高峰期的80%到90%，他们中的一些人的智力和创造力甚至将进入又一个高峰期 [6] ，他们拥有物质资源，拥有知识和经验，可以为其他人提供服务，作为供给方，如可以提供空置的房间给需要低成本租房的年轻人，同时他们获得了生活的陪伴，还可以为租客提供某一领域知识和经验。

共享养老平台利用信息互通和信息匹配方面的优势，在满足养老需求的同时，实现合作剩余，增加社会和经济效益。同时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也是文化娱乐服务、体育健身服务、养生服务的需求方，一些社会组织和个人可以针对老年人需求提供相应服务，激活养老产业。而对于中高龄老人，由于其身体机能的下降，因此他们更多的是作为需求方需要更多的生活照料服务、医疗保健服务、应急救助服务和精神慰藉服务，共享养老平台可以充分集合与调动分散的社会服务资源，有效整合和优化闲置资源的企业、医院、社区、义工、专职服务员及其他社会服务力量，满足中高龄老人养老需求。共享养老也可以根据其他划分标准来分析供需双方，如果按居住情况划分，可以分成独居老人、与他人一起居住的老人和居住在社会机构中的老人。居住情况不同，供需方和供需内容就会发生改变，提供的资源和服务也会发生变化。如独居的老人精神需求欲望强烈，更多的是需要陪伴。按居住地域划分，可以分成城市老人和农村老人，他们两者需求层次和需求内容都具有较大差异，在共享养老平台的设计上必须要考虑到两者的特点，并根据特点进行供需匹配。按健康情况划分，可以分成健康老人、慢性疾病老人、半失能老人和失能老人，健康老人作为供给方，他可以提供美食、带孩子、做家政，也可以进行专业知识的培训；慢性疾病老人需要智能设备对身体进行监测，需要建立健康状况的基础数据库，需要家庭安装报警装置，需要一些应急救助服务；半失能老人和失能老人需要更密切的生活照料。

（二）共享养老模式的框架。共享经济目前有三种盈利模式：一是共享固定资产的产品服务系统，主要有Uber、Airbnb等；二是基于网络平台的商品再分配共享经济养老，主要有eBay、Swap等；三是共享技术、时间、劳务等无形资源的协作模式，主要有猪八戒网 [7] 。根据前面对共享养老供需双方和供需内容的分析，共享养老融合了这三种盈利模式，含有共享固定资产产品的内容，比如要把独居老人的空余房间出租给年轻租客；也含有基于网络平台的商品再分配，比如保健预防产品和智能监控设备；还有占更大比例的无形资源的协作，比如老人知识与经验的提供和传授，社会组织和个人文化娱乐、体育健身活动的提供等。因此，共享养老平台应具有专业针对性，不能一味地“大而全”，而要“小而精”。共享经济的初衷是免费为共享使用权的消费者提供便利，比如国外的Freecycle；Uber则是在协同消费理念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一种商业模式，其实质是基于共享闲置资源使用权的“互联网+服务”的商业模式。共享经济的商业模式运作有三个关键因素，一是整合利用闲置资源，二是通过互联网共享平台进行供需匹配和监管，三是个人从线上到线下参与共享合作 [8] 。共享养老可积极借鉴这种商业模式，充分利用互联网，充分利用与养老产业有关的各种资源，包括产品销售、服务的提供。

要建立共享养老的商业模式，首先要根据一定的划分标准确定共享供需双方，然后整合供给方线下闲置资源聚合到共享养老平台，接着共享养老平台依靠这些闲置的资源为需求方提供个性化定制化服务，最后由共享养老平台借助于移动互联网、移动支付、云计算、大数据、LBS等技术手段进行需求方与供给方的对接，这是共享养老商业模式最简化也是最核心的内容（见图1）。二、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条件共享经济之所以在最近5年获得长足发展，宏观经济因素占据了重要地位，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互联网 [9] ，共享经济的产生依赖群聚的社会群体、【社会学研究】 共享经济+养老：中国共享养老模式探析SOCIAL SCIENCES IN GUANGXI No.11.2018（Cumulatively,No.281）- 156 -闲置产能、共同享有的理念和陌生人之间的信任 [10] ，共享经济的基础是人们把商品和服务的使用权看得比拥有权更重，只要是通过集聚资源、商品或者服务来提供使用，都可以共享。这说明如果一个产业满足以下条件，就可以实现共享：一是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技术条件，即共享养老模式所赖以发展的网络平台，借以发挥聚集效应；二是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物质条件，即存在充足的闲置产能；三是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思想条件，即建立共享理念，共享经济的基础是人们把商品和服务的使用权看得比拥有权更重，只要是通过集聚资源、商品或者服务来提供使用，都可以共享 [11] ；四是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信用条件，只有促进陌生人之间的信任，才能更好地发展共享养老。

实现共享养老产业模式应创造这四个条件：（一）技术条件。实现共享养老，就需要建立整合养老供需资源的网络平台，这个平台通过轻资产运营，依赖移动互联网、互联网支付、位置定位服务技术、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技术手段，有效的技术手段能够将需求方和供给方实现最优匹配、资源整合，满足养老需求的同时，调整养老产业供给。共享养老模式需要的技术条件，目前已经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且成熟地运用于多个领域，共享经济的到来，Uber和Airbnb的发展就是技术手段成熟最好的例证。技术条件的具备，能够充分发挥聚集效应，发挥技术条件优势，能够促使养老领域信息互通、信息共享和数据分析，能够更广泛地整合庞大的供需群体，开放度、参与度和自由度远远高于传统的商业模式。（二）物质条件。实现共享养老模式的物质条件，指的是养老产业所拥有的闲置产能，只有明确闲置产能，才能充分利用闲置资源，对闲置资源进行再分配，共享养老的物质基础就是不同个体和组织提供的形形色色的养老闲置资产池。养老产业拥有大量明确闲置产能，才能有针对性的提供有利于共享养老的网络平台，网络平台与明确闲置产能是相辅相成的，缺乏任何一方，都无法解决养老中存在的问题。在养老领域，有大量的闲置产能共享经济养老，可以进入到经济市场，比如低龄老人的潜在人力资源，独居老人的房屋资源，社会上愿意提供零工的老人服务，等等，这为共享养老的实现提供了物质条件。

（三）思想条件。共享的理念古已有之，并不是新近出现的概念，如原始社会的共同劳动，私有制开始后的借用、租赁行为，以及最近的共享单车、汽车等，这说明共享理念是具有一定社会基础的，这为更好地推行共享养老模式提供了一定的思想条件。共享养老模式让老人与其他个人或组织在共享使用权的同时，实现合作剩余，供给方利用闲置资源获得收益的同时降低需求方的成本，这里的需求方供给方的界定根据资源与服务类型的不同会发生转换，有时老人是需求方，有时老人是供给方。（四）信用条件。共享经济聚集的是大量的陌生社群成员，要发挥其经济效应，必须在网络平台上利用评价系统进行双向、透明的评价，通过构建信用评价体系，形成一种良性的、合作的、分享的、具有忠诚度的动态社会行为，共享养老的推行离不开信用评价体系的建立，只有这样，才能促进共享养老的可持续发展；也可以考虑利用第三方信用评价服务或者是与政府共享信用记录等形式，比如中国人民银行的征信系统、支付宝平台的芝麻信用等，这可以在降低信用成本的基础上更好地发展共享养老。三、共享养老模式的价值共享养老的价值具体可从老人、养老产业和养老生态三个角度进行分析： （一）老人角度。共享养老模式在移动互联网等技术的支持下，能够使原来不可交易的资源进入可交易的范围，能够降低相互寻找、讨价还价、订立合同的成本，老人在这种新型养老模式下，能够以较低搜寻成本、联系成本和签约成本，获得更满意的体验和服务，不仅如此，老人还可以通过这种社会化的分配形式，根据社会需求，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价值，增加老人的社会参与感；共享养老模式通过互联网进行闲置资源的整合，有利于老人群体获得个性化服务，满足老人精准需求；老人还可以通过网络与外界增加联系，满足社交方面的精神需求，减少由于赋闲在家导致的孤独感和疏离感。

共图1 共享养老商业模式- 157 -享经济得益于与其他社交网络的连接，在共享经济平台，需求方不但可以享受到低价与个性化服务，也得到了社交机会；共享经济还令劳动者可以根据社会需求和自身专长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潜能，推动整个社会的分工更加合理化 [12] 。 （二）养老产业角度。共享养老模式通过共享闲置资产，可以最大限度地盘活现有资源，增加闲置资源的使用价值，这种追求使用价值最大化的经济模式，可以节约社会消耗，还可促使养老产业链共享性增强，推动养老产业从整个生命周期的角度进行生产和交易；共享养老平台赋予需求方充分的参与权、选择权和主动权，可以通过共享养老平台进行定制服务，供给方通过共享养老平台，能够借助大数据等技术手段了解老人需求并进行供需两端的精准匹配和联结，从事养老产业的企业了解老人的需求以后，可根据需求进行分工更细、专业化程序更高的生产，这有助于提升养老产业的生产效率；共享养老模式这种“重使用，轻拥有”的商业模式，能够节约社会资源，促使养老产业由注重数量转变为注重质量，由生产型向服务型转变，驱动产业升级。（三）养老生态角度。共享养老模式倡导协同消费，有助于形成“去物质化”的消费观念，有助于发挥资源的剩余使用价值；共享养老模式促进供需双方无缝对接，由于能够带来剩余而进行共享，共享又激发了更多的剩余，然后再促使更多的共享，从而带动养老服务体系的供给数量和质量的提升，摆脱供给不足的状况，有助于消费者福利的增加；共享养老模式注重供需双方的评价，新的市场参与者可以充分了解过去的消费者和供给者的情况，供需双方信息不对称问题能够得到明显改善；共享养老模式能够使供需双方充分展现自我价值，个性化的需求被充分认可，这为“创客时代”的到来提供了充分的保障，“创客时代”又会激发创新，促使时代进步；共享养老模式通过共享使用权，改变了过去那种“生产—消费—淘汰—再生产”的资源消耗模式，转而形成一种“生产—消费—多次消费”的资源配置模式，其可以减少生产的投入，提高产品的利用率，是一种循环绿色的可持续养老发展模式，有助于构建可持续发展的共享养老生态系统。

四、共享养老模式实现面临的问题要推动共享养老成为一种可以持续的养老模式，就必须认识到共享养老模式在推进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一）老人接受新事物速度慢。共享养老模式是互联网充分发展下的产物，其依赖互联网、大数据、物联网和云计算等信息技术，但老人对这方面并不熟悉，甚至非常陌生，再加上学习能力较之年轻时有所下降，这会影响共享养老模式快速推广及应用。共享养老模式以交易闲置资源的“使用权”为目的，老人对使用权的让渡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戒心，由于不了解共享养老的价值选择不相信互联网上的产品和服务。（二）共享养老尚未成型的盈利模式。目前，共享养老模式处于理念阶段，是充分借鉴其他行业共享经济模式的结果，缺乏实践经验，有一些企业和单位提出了共享养老，但还没有形成较大的社会辐射和影响。（三）共享养老模式的可持续性问题。共享养老模式的建立，需要在网络平台的建设上进行投入，这是共享经济在商业运作中所发生的沉没成本，经营过程中的利润增长能否弥补这部分成本，是共享养老模式能否可持续的关键。滴滴汽车、Uber用补贴留住顾客的局面，说明共享经济的易扭曲性，共享经济易忽视共享而突出互联网的技术功用，共享经济网络平台成为互联网买卖商城的居住点，共享养老模式也面临这样的问题。

（四）共享养老模式制度保障缺失。共享养老模式属于异构的商业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政府、劳工、社会的监管和环境的影响，这会给社会带来一些问题；再者，监管套利的模式也是不长久的，要获得持续发展，只有受到法律制度保障才有可能实现。共享养老涉及广大老人的利益，老人的权益能否得到实现，关乎社会公平的体现，因此需要从制度层面保障老人的权益得到实现，从双方评价机制约束供给行为，建立需求保障机制保障需求方合法权益。（五）共享养老模式信用体系亟待完善。共享经济的根基就是信用，如果没有信用进行充分的保障，就无法实现共享经济的安全性，这就需要有完善的信用机制。共享养老模式是共享经济与养老产业的结合，更需要建立完善的信用体系，这不仅要通过双方互评来进行体现，而且需要建立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安全信用体系。【社会学研究】 共享经济+养老：中国共享养老模式探析SOCIAL SCIENCES IN GUANGXI No.11.2018（Cumulatively,No.281）- 158 -五、完善共享养老模式的措施（一）提高老年人对共享养老模式的接受度。加强共享养老模式价值的推广和宣传，增强共享养老模式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尤其在老人群体中，要强调共享养老模式的优势和安全性；组织老人进行互联网知识的学习，让老人了解互联网的同时学会使用互联网，以便更好地融入共享经济。

（二）鼓励共享养老模式从理论走向现实。共享养老模式从理论论证上是合理的，但从理论转化为实践，再到成型的盈利模式，还需要不断地总结经验和教训，因此可以采取试点共享养老的办法。（三）创造共享养老真正的消费者。共享养老模式要获得长久的可持续发展，不能靠补贴来吸引消费者，而是要根据供求双方的内在需要进行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创造共享养老模式真正的消费者，而不是仅靠资本运作带来的市场优势地位，只有存在消费者的领域才能由小长大，直至成熟，在解决养老困境的同时，带来养老产业的发展。（四）加快建立共享养老制度保障。明确共享养老行业的监管主体和监管职责，不可缺位，但也要防止越位。重点引导共享养老市场内部建立自律监督机制，监管主体可考虑从监测体系、市场准入与退出机制、信息披露等方面进行监管，以发挥其宏观间接调控的作用。（五）建立共享养老模式信用体系。要建立共享养老模式，就要注重信用评价体系的建立。线上的信用评价机制需要在已有的网络信用评价体系上进一步优化，比如量化信用、识别真实信用方法及信用奖惩方面；线下要充分整合公安、税务、工商、法院、央行等职能部门的信用记录，通过线上线下对接，平台的信用评级可以纳入国家个人信用评价数据库，国家个人信用评价数据库也可以影响共享养老平台的供需主体行为，提升共享养老模式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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