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张娜

3月20日下午14时30分，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1年会经济峰会上，一场有关“开启区域经贸合作新篇章”的主题研讨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芳华苑开始了。

线上线下参会嘉宾分别是亚洲开发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泽田康幸、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与实践研究院院长李稻葵、罗兰贝格全球管理委员会联席总裁戴璞、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和韩国对外经济政策研究院院长金兴钟。

主持人——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海闻的一番开场白，首先把大家的记忆拉回到几年前。

那时，多边主义和经济全球化遭遇“逆风”，美国退出TPP、欧美贸易争端、日韩贸易争端和多国以安全为由的各类限制措施此起彼伏。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暴发，更是加剧了限制出口、产业回流等措施的出台。而就在全球化“逆风”愈刮愈烈之时，一个好消息传来，涵盖了全球30%左右人口数量、经济体量和贸易规模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成功签署。同时，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在扩容过程中，中国、韩国、英国都表示有兴趣加入，这给全球化和区域合作注入新的动能。

海闻随即抛出两个问题：这样的区域性经贸合作对未来全球经济和贸易投资格局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又会给企业带来哪些机遇和挑战？

泽田康幸接过问题答道，区域合作和整合对于恢复和帮助亚洲经济实现繁荣、包容和韧性以及可持续性是至关重要的。他说，RECP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RCEP不仅会惠益亚洲，还将惠益世界，RCEP将实现开放整合的亚太经济体系，RCEP可以进一步促进本区域的贸易，帮助减少RCEP成员内的出口成本。亚洲应进一步拥抱贸易自由化和便利化措施，包括签署RCEP这样一个非常大范围的贸易协定。他同时建议国际贸易和共享经济的关系，亚洲应改善投资环境，利用投资协定来吸引更多的FDI，抓住目前持续快速的数字化转型所带来的潜力。

“中国已经成为维系全球化的领导者，发力点就是区域经贸合作，或者区域经贸协议。”李稻葵发言时表示，企业要做好准备。第一，知识产权保护；第二，关税要下降；第三，国有企业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对于亚洲区域经济一体化是乐观的。”戴璞的判断是，亚洲区域经济融合正在加速。“今天中国是‘双循环’，以后会有‘三循环’，我们没有看到贸易‘脱钩’，根据我们和客户的交流，看到大家重新建立了联系，以及在一些部门的供应链和产业链的复制。所以，亚洲必须保持它的竞争力。”他认为，亚洲的区域经济合作可以帮助解决其所面临的挑战，应对气候变化对于亚洲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可以保持亚洲的竞争力。

张燕生认为，中国积极地参与推动区域化，着眼于三个方面的开放。一是市场开放，二是制度开放，三是创新开放。

下一步开启区域经贸合作的新篇章，在张燕生看来，应当基于规则的自由贸易的体系和基于对等的公平贸易的体系，同时基于共享的包容性贸易体系之间寻求合作，而不是对抗。

他认为，下一步区域经贸合作或面临几个问题。

一是国际贸易还是经济增长的引擎吗？下一步区域经贸合作能不能够继续推动贸易投资的自由化、便利化，尤其是数字贸易、服务贸易、绿色贸易、普惠贸易和一些新型的贸易方式。张燕生对此持怀疑态度。

二是国际贸易还是不是基于国际工序分工推动中间品贸易？“现在强调供应链的安全，强调供应链的本地化，实际上国际工序分工的贸易体系还能不能继续？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他说。

三是疫后会不会出现需求东移，供给东移、创新东移、服务东移、资本东移、货币和金融合作的东移？这对东亚生产网络、东亚生产方式带来积极的影响，因此会奠定这个区域经贸合作创新的基础和实业的基础。

四是如何破解“萨缪尔森陷阱”？如何构建互补性的贸易和产业结构，共享型的贸易和投资产业结构国际贸易和共享经济的关系，开放合作，不搞赢者通吃？在这方面区域能够做一些什么样的创新性的推动？

五是中国的作用是什么？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正在推动市场开放、制度开放、创新开放，构建新发展格局，应该下功夫营造这个区域的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命运共同体。

“现在我们正处在历史的一个重要的关口，我们必须要探索新的国际合作的方向。”金兴钟在发言中对如何抓住疫后的机遇表示关切。

他说，全球疫情告诉我们，可持续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必须共同努力来应对健康领域、气候变化和其他环境和发展威胁带来的挑战，尤其是我们要如何应对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分裂和分化，我们必须降低数字鸿沟，而数字的基础设施必须要在标准化的领域进行提升。改革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参与进来了，这也是新冠肺炎疫情引起的，这些努力还没有看到一些实质性结果，但是他相信通过双边或者是多边的谈判和讨论，包括CPTPP，或者是其他新的贸易谈判以及RCEP都可以实现。

图片由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官方提供